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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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澤川山莊但劉成玨還有另一件心病為解決,那日他得知了仙女姑娘的姓名,誰知幾日後去街道司找,卻被告知司內沒有一個叫林含的人,男的女的都沒有。劉成玨撲了個空,到處也找不到她,心裏別提多苦。

無法,他只好先回了洗劍城,他爹找他照舊是擔憂他的安危,如今常螢山秘寶的消息紛紛揚揚,武林暗流湧動,這回直接是把劉成玨關了兩個月。

劉成玨自然急壞了,更是尋死覓活地求劉無咎解除婚約,沒想到竟然成了。

他現在是自由之身,就想會蘇州守著,只等再遇心上人。結果他爹讓他來澤川山莊賀壽,這個節骨眼上怎好忤逆,他只好來啦。

聽聞青峰盟林靜含也要來,劉成玨只盼著別遇見尷尬才好。

嫌棄澤川山莊進出都要用船,劉成玨覺得不甚自由,便任性地住在了湖邊。

進的這間客棧占地挺廣,黑瓦白墻,典型的江南水鄉風情,回字型的結構,一個大大的天井裏放了山石和蓮花缸,還種了一棵銀杏樹,小橋流水,取意靜謐。誰進來看這敞亮的地界,都覺得錢花得蠻值。

劉成玨定了兩間房,就看見客桌上坐著的女子回過了頭來,他看到那張清冷高華的臉,一時間又是驚艷又是驚喜,日思夜想的人怎的突然出現在了眼前。

他急步上前喚道:“林含姑娘,你怎也在此處?”

林靜含也是驚訝,誰能想到江南竟然這麽小,她答道:“來給澤川莊主祝壽。”

“真是湊巧,我也是,”劉成玨剛坐下,就有跑堂的給林靜含上了菜,他方知道她等著吃飯呢,於是說道:“林含姑娘好久不見,這頓飯可否由我做東?”

“劉少俠客氣了,不如坐下一同用飯。”林靜含擺擺手說道。

此舉正中劉成玨下懷,他道:“蒙林含姑娘多次相救,不如就喚我阿玨吧,林含姑娘,這段時日你去哪了,我去街道司尋你,卻發現你不在。”

林靜含反問道:“你找我有事嗎?”

“啊,沒有,”劉成玨撓撓頭,“只是無事,想找姑娘同游蘇州罷了,沒想到和姑娘錯過了。”

“其實我並不在街道司做事。”林靜含想了想,反正遲早也要知道,不如現在就告訴自己的真名。

“哦,那林含姑娘是在哪裏高就?”劉成玨忙問道。

林靜含答道:“我真名就林靜含,是青峰盟少主。”

“哦……啊?”劉成玨直接站了起來,瞪圓了眼睛直楞楞看著她,好像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,“你說你叫什麽?”

“林靜含。”她皺了皺眉,又說了一遍。

少年瞪著眼睛幾乎收不回來,微張的嘴都忘了呼吸。林靜含不明白他為何反應這麽大,揮了揮手見他還是沒反應,便不再管他,自顧自用了飯。

林修收拾好了東西來吃飯,就看見在發楞的劉城玨,問道:“少主,這位是?”

“洗劍城少主,不用管他。”林靜含說道。

“哦。”林修乖乖端起飯碗。

劉成玨此刻內心一片兵荒馬亂,她就是林靜含,他的心上人居然就是未來的妻子!他先前還跟他爹說要退了這門親事?!

這這這,他一時不知該喜該急,各種想法混亂地交織在一起。

這頓飯吃完了,劉城玨都沒再說一句話,發呆著扶墻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進了房間呆了半晌,他意識終於清明過來,趕緊找來筆墨提筆寫了一封信,揪著跟他一起來太湖的隨從,要他馬上十萬火急地吧這封信送回去洗劍城。

隨從苦澀說道:“可是城主讓我貼身保護少爺的安全啊。”

“我的安全?你現在不送這封信,我的命就要沒了。”劉城玨急得把他退出了客棧,“去!快去!”說著就把他挾持上了一匹馬。

隨從看他當真急切的模樣,勉強說道:“好吧,但少爺千萬別離了小鐵。”小鐵是另一個隨從的名字。

劉城玨快把頭都點掉了:“知道了知道了!記住啊!一定要送到我爹他老人家的手裏!”馬車走遠,他仍揮著手叮囑道。

回了客房,他直接撲到了床上,左右翻騰著,此刻只覺得心一剖兩半,一半跟著快馬回了洗劍城,一半在對面客房的林靜含身上。

我要不要去和靜含姑娘說說話呢?他趴在被子上猶豫。但是說什麽呢,要是冷場了她會不會覺得我無趣啊,再然後又想起了二人是未婚夫妻,以後成親了的美好事物來,激動地把頭埋進了被子裏。

就這麽胡思亂想著,天漸漸黑了下來,夏夜的雨來的急,在賣力地敲打著窗戶。太湖常年漫著水汽,入夜又下起了雨,濕氣更重。劉成玨呆聽著雨聲,像是想到了什麽,起身出了門。

“篤篤篤——”林靜含聽得門響,過來開門,就見到劉城玨,模樣甚是神采飛揚,編成小股辮子的頭發梳成了高馬尾,帶著金紋額帶,配著一張清澈俊秀的一張臉,實在是風華正茂,看著打扮像是要出門一般。

他捧著一碗東西,明亮單純的眼睛直看著她,微微結巴道:“下雨,雨了,太湖地濕,我給你端了一碗藥湯。”

林靜含嗅了嗅藥味,確實如他所說加了些祛濕的藥材。

“謝謝。”她勾起一抹輕笑,說著便想接過那碗藥湯,又發覺到了他辮發已濕,看起來像是出去過。

沒想到劉城玨並不遞給她,說道:“燙,我幫你放在桌子上吧。”

“哦,好……”她打開了房間門,請他進來。屋內的不知與他的一般無二,劉成玨偏生起了擅闖女子閨房的羞恥感。

劉城玨壓下喜意,小心地將藥湯擱在桌上,又張口準備說起他醞釀了半日的話頭。

這是,客棧的大堂穿來了一陣喧鬧聲,如今也是入夜,又下著雨,不知是何人趕路竟這般急。

林靜含住的房間在二樓,她走到過道上,往樓下看去,就見到了一夥人站滿了客棧樓下,穿著黑色的箭鶴服,正是皇城司的人。

一群黑衣之中,站著的一位白衣公子就顯眼太多了,林靜含心神一動,那竟是楚雪澤,他為何會和皇城司的人在一塊。

他恰好擡眸看來,與林靜含目光相撞,還未來得急漾起驚喜的笑容,就瞧見了她身邊的少年時,目光倏然轉冷,只因隔得遠,劉成玨毫無所覺。

陸秉元也在,正坐在堂內喝茶,楚雪澤走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,他朝二樓看來,點了點頭。接著楚雪澤就來尋林靜含,只是身後還跟著一個皇城司的人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林靜含看著步履有些急切走來的神仙公子,問道。

“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。”他的面容像是被江南的煙雨洗過,沈藍的瞳仁裏也帶著霧氣,看著她,似帶著不安和迷茫。

劉成玨左看右看,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認識。又一個情敵?段青荇的身影浮現在了他的眼前。這容色極好的公子眼裏的綣繾情意,真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對林靜含有意思。

但是沒法,看他們確實有話要說,劉城玨只好假裝瀟灑的告別離去,順道不忘囑咐林靜含趁熱喝了藥湯。

楚雪澤目送著劉城玨離去,問道:“含娘,他是誰?”

林靜含道:“進來說吧。”楚雪澤邁步進去,身後的皇城司兵也跟了來。

“我想與她獨處。”楚雪澤斜眸睨他,是不容商量的模樣。

皇城司兵猶豫:“可是……”

楚雪澤打斷了他的踟躕:“若真不放心,再叫一個人守著窗戶就是了。”

那人也不敢太過冒犯他的樣子,點了點頭朝樓下示意,接著就守在了門口。

林靜含聽這對話,楚雪澤像是被皇城司給監禁起來了,萬般謎團,只看眼前這人會不會為她解開。

楚雪澤方才就看到了桌上的碗,焦急地拉著林靜含的手問:“含娘可是生病了?”

“不曾,這是劉公子送與我暖身的。”林靜含感受到他的手因夜雨而冰涼,又覆了一只手上前,才問道:“你如何與陸秉元出現在這裏?”

“他看到了我身上的玉佛,就說我是皇子,但我半點不記得了。”他乖乖作答。

陸秉元不知道從哪裏得了消息,找到了他,還當真在他身上找到了代表著三皇子李昭的玉佛,楚雪澤自然說這是自己的,其餘的事因年少在廣霍城生了一場大病,便俱都不記得了。

眼前的皇城司副使殺人不眨眼,若說是別人的,他怕是不會有命在。

楚雪澤垂眸,他記得在廣霍城的時候,自己曾說過家住黃藥村,但當時林靜含照顧另一個孩子去了,所以並沒有聽到。若是她師娘與她說了,他也有法子應付。

林靜含並未起疑,但從未聽說過和元帝丟失了皇子,想來是皇家秘辛,便只問他:“那他該送你去京城,為何會出現在此處。”

“這……我並不知他為何會在此,但是昨日我們遇到了殺手,他應該是不放心手下的人護送我,自己又不能即刻返回京城,才將我帶在了身邊。”楚雪澤說出了自己的猜測。

如今澤川莊主大壽,聚集了半個武林的人,陸秉元本就承皇命找常螢山秘寶,看來幫皇帝找兒子的差事也落在了他的身上,如今皇子找到了楚雪澤身上,剩下的就是常螢山的事了。

“你,當真是皇子嗎?”林靜含看著他,一時有些扭轉不過來。

“他應該還不確定,只是看了玉佛就覺得我是。”楚雪澤抓緊了她的手,眸中的不安清晰可見。

“若是,倒還好,若不是,他們會將你怎樣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但極大的可能是會被滅口。

林靜含覺得不能讓楚雪澤的命隨意捏在別人的手裏,在他的手心寫道:“你上京之時我會悄悄跟著你,若是出現異樣,我就帶你走。”這句話,是不能讓外頭的人聽見的。

楚雪澤自然沒有不應的,在她的掌心寫了一個“好”字。二人就這般說定了。

“方才那個就是劉公子嗎,含娘與他熟識?”楚雪澤目光又放在了那碗藥湯上。

林靜含覺察不到他拈酸的心思,說道:“他是洗劍城的少主,今日湊巧遇見。”

“還特意為你端來了一碗湯,你們是從小的玩伴?”楚雪澤的手指觸碰上碗壁。

林靜含不解:“不是,不過是見過幾次面,這碗湯有什麽問題嗎?”

“沒有問題,只是有些涼了,喝著難免有腥氣,不如,我幫含娘倒了吧。”

“好吧……”

楚雪澤倒掉了那碗湯,他回頭看去,林靜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,隨手擱了瓷碗,笑著說道:“夜已深了,含娘敢了一天的路也累了,我服侍你安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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